“抱歉。”
倒也不是嫌季迁给自己找事,季迁帮自己找资料的时候,不是也不厌其烦,周鼎元只是理解不了他洗冷水澡这种作死的做法,搁这儿当非主流是吧?都多大了还叛逆期?
“把药喝了。”周鼎元指了指桌上还冒着气的水杯,又拿出了吹风机,示意季迁坐下。
季迁的头发很柔顺,吹干后软绵绵地缠在周鼎元的指尖,周鼎元垂眼看向正在磨磨唧唧喝药的季迁,季迁咽下药片后,将杯里的水分了好几次喝完。
“我画好了草图,明天你发给对方看看,看看是不是他们想要的。”说话的同时,周鼎元关掉了吹风机。
季迁“嗯”了一声,放下手里的水杯,没有起身跟自己下楼的意思。
周鼎元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季迁不跟他去二楼睡觉了?开口问吧,整得好像自己特别期待跟他睡一起似的,不问吧,他又捉摸不透季迁脑子里在想什么。
反倒是季迁开了口,“这几天我在三楼睡觉。”
还真不跟自己一起睡了,从季迁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,周鼎元莫名有些窝火,什么意思啊?季迁他想睡就睡,不想睡就拍拍屁股走人,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?当成免费暖床的啊!
自己只是暂时平复下来了,但是易感期将至,频繁接触自己的伴侣,对自己内心是一种暗示,只会让易感期提前,稍微和周鼎元保持一点距离,至少拖到所有事情都完成后。
“操!你爱在哪儿睡在哪儿睡。”周鼎元随手将吹风机塞进了抽屉里,气哼哼地打算下楼,刚走到门口,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,下一秒,他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,猝不及防被季迁搂进了怀里。
季迁的手掌按住周鼎元的后背,周鼎元的下巴搁在季迁肩头,他又闻到季迁身上的中药味,他忘了挣扎,木讷地质问:“干嘛?”
季迁只有一只胳膊能用上力,他渐渐收紧胳膊,将周鼎元搂得更紧些,鼻子靠近周鼎元的脖颈,周鼎元没有洗澡,身上的烟草香气很浓郁,他拼命吮吸,湿热的鼻息扫过了周鼎元的喉结。
只差一点,他就能一口咬住周鼎元的喉结,他努力克制自己,慢慢开口,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声音仿佛来自某个深渊。
“抱一下。”怕周鼎元拒绝,季迁语气中竟然带着点撒娇和央求的意味,“就一会儿。”
这热水澡的效果这么明显吗?周鼎元感觉到季迁的体温逐渐传递到了他的身上,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汗来,季迁的那句“抱一下”仿佛有魔力,他非但没有将人推开,还鬼使神差地搂住了季迁的后背。
季迁口中的“抱一下”并不是那么安分,他的嘴唇轻抚过周鼎元的脖子,最后停在了喉结处。
周鼎元脑子一片空白,强忍着吞咽唾液的冲动,直到一个虔诚的吻落在了他喉结上,季迁这才将他松开。
“好了。”
伴随着季迁的声音,周鼎元机械转身,走进了楼道,三魂七魄才归位,他冷不丁打战,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缩着身子,他想要大叫,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,只能拼命揉搓脖子,特别是喉结的位置。
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,他又被季迁亲了!
他怎么不推开季迁呢?就算季迁有病也不能这么迁就他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