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鼎元还想追问两句的,可季迁跑得很快,他伸手只是碰到了季迁的衣角,转头的时候,又看到了面前的电脑,电脑屏幕上全是季迁帮他找好的资料。
一瞬间,周鼎元脑子里有了点儿想法,这种灵感稍纵即逝,他拿过纸笔便开始记录,等到把脑子里的画面完全画下来,他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还残留着季迁身上的中药味,那种味道很淡,但又很抓人,很难消散。
周鼎元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,忽然想起季迁还吊着胳膊,他自己洗澡根本不方便,周鼎元赶紧关了一楼的电源,疾步朝楼上走去。
到了二楼漆黑一片,自己卧室的房门大开着,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,季迁没在二楼。
周鼎元有些诧异,没有多想,继续朝三楼走去,刚走到楼道口,便听到哗哗的水声,都这么长时间了,季迁居然还在洗澡。
一到三楼,季迁卧室的房门虚掩着,光线将黑暗撕开一条缝隙,周鼎元顿了一下,推开房门走了进去。
浴室门紧闭,门下的缝隙没有光透出来,季迁没有开灯。
水声依旧,只是滴落到地面的声音让周鼎元听出一丝寒意来,他走上前去敲响了浴室门,“季迁?”
里头的人像是被自己吓到,没有回应自己,只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越是这样,周鼎元越是不放心,“你没事吧?你怎么不说话?”
良久,门里传来有些哆嗦的声音,“没事。”
这听着就不像是没事,周鼎元赶紧问道:“你怎么又来三楼了?桶你拿上来了吗?你怎么脱衣服洗澡的?你别把水淋到打石膏的地方了。”
一连串的问题,季迁完全腾不出脑子来思考,只想把门外的人敷衍下楼,“我没事……你忙你的去吧……”
自己该忙的都忙完了,还有什么可忙的,就算要忙,也要季迁给人把图纸发过去看看。
周鼎元不信季迁的鬼话,说什么都不肯走,“你一个人怎么把桶拿到三楼来的?”
“我真的没事……”
见季迁答非所问,周鼎元有点急了,“你不会没拿桶吧?你当心水淋到打石膏的地方。”
“你先下去……”
频繁地催促,周鼎元也是个急性子,一把握住门把手,轻轻一拧,门顺势打开,原来季迁没有锁门。
冲进浴室的瞬间,周鼎元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,此时的季迁正站在淋浴下,脸颊酡红,眼神湿润,上身还穿着衬衣,衬衣被水淋湿,紧紧贴在他身上,裤子还掉在他的脚踝处。
这又狼狈又欲的画面对周鼎元冲击不小,操,这小子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?他真的该被抓起好好研究研究。
他妈的……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?连衣服都没脱,周鼎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硬生生地给他这个粗人看脸红了。
“出去……”季迁艰难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