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以外,陈戚文每次出现在苏墨墨面前时,都是衣冠楚楚的,衣品遥遥领先,毕竟男人不仅要有财,还得有貌不是。
比如此刻,苏墨墨来到县城火车站,便看见了人群中格外瞩目的存在。
现在过完年了,正是2月。冬天路人俱是穿着袄子,就算是物质条件略好的县城人,也只是袄子更厚,布料更完整罢了。
但陈戚文不一样,只见他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呢子大衣,将本就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出众,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,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灰色的格纹围巾,脚上皮鞋锃亮。
在大雪纷飞中,他像是跨越时光而来的民国才子。
看见穿着熟悉的墨蓝色小袄的少女,陈戚文笑了,他戏谑道:
“小玫瑰,你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?”
…
陈戚文带了个很大的行李箱,拎着很沉,里面全是给苏墨墨带的礼物。
比如海市的护手霜、首都的新布料、华侨商店的进口小皮鞋…
全是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,在这个时代,也是超越众人的存在。
可惜苏墨墨来自发达的时代,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没什么稀奇的,便只是轻轻笑笑。
见少女神色平淡,陈戚文的眸子暗了暗,但很快,他唇角挂着笑容,玩笑道:
“怎么,我不在的日子里,我们的状元不会又给我找活干了吧?”
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但苏墨墨听懂了。
这是他们两年前说过的话,苏墨墨承认自己很博爱,陈戚文便说他会将所有被看中的人弄走。
听见陈戚文的话,苏墨墨没承认也没否认。
两年内一直待在这个大队,她能遇见什么新的人?无非就是江皓和谢钰罢了,不过两人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。
她便抬了抬下巴,示意陈戚文继续吃饭。
陈戚文垂眸,看着桌上的那碗碗杂面,再看一眼熟悉的国营饭店,突然轻笑道:“苏同志,你还记得两年前初见的时候吗?”
不等苏墨墨疑惑,陈戚文便起身,点了一盘饺子和红烧肉,随后回到位置上解释道:
“当时,我坐在这里吃饺子,你站在门外,驻足不前,想是被香味吸引了,我问你吃不吃,你……”
苏墨墨抬起手,打住了他的话,神色正经道:“陈同志,食不言寝不语。”
那时她才来这个世界不久,天天吃的是玉米糊糊窝窝头,被肉香吸引也很正常嘛。
陈戚文低低地笑了笑,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女,他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。
这几个月,他奔波于海市、首都,以及一些沿海城市,亲眼见证了巨大的变化。
原本躲藏于黑市的小商贩逐渐胆大,夜晚不再是一片黑暗,明亮的路灯下,便有人支着摊子卖着茶叶蛋。
路人身上的衣服开始有着更多的颜色,脸上满是自信以及对生活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