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考了一阵,毛承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他承认他有些动心了。
小冯首辅的信誉很好,在军中威信尤高,这一波若是能真的让小冯首辅黄袍加身,那自己这几人就赚大了。
就算是小冯首辅不肯接受,但是起码可以威慑那一帮文臣,让他们明白武人也不是随意被拿捏的,趁机推动征伐蒙古,那也算是成功了。
既避免了裁军,又能赢得征伐蒙古的机会,军功也就在向自己招手了。
而且以小冯首辅夺回对蒙古征战的主导权,自己几人肯定能另眼相待,自己未来机会就要大许多了。
思忖再三,毛承禄猛地一拍城墙垛口,恶狠狠地道:“干了!”
“当真?!”刘兴祚也是精神大振,“怎么干?我会去拉上老五,你这边和学礼与继茂拉上,带上多少兵?怎么走法?”
“不急,就算是要干,那也得要联络一番,打个招呼。我这里简单,不需要动用多少人,二三千足矣,我琢磨着这其实就是造一个势,咱们又不是真的要攻打京师城,曹文诏还在京师城里坐镇京营呢,难道去和他打?我估摸着他看到这形势,也得要装聋作哑,只要咱们不胡乱折腾,他都不会多管,所以这进京之事,就得要好生安排好,你和老五带一千五东江兵就够了,我让学礼和继茂也带一千五,加上我这里带两千,五千兵马进京师,清君侧这个口号怎么样?”
毛承禄内心一边盘算一边道:“关键是怎么兵不血刃地进京,这是关键。进不了京,在城外吆喝,意义不大,造不出声势来,但是京师城防是京营在受,咱们不能强攻硬打,最好能说服京营放我们进城,……”
“这却如何做?”刘兴祚急了,“曹文诏岂会听咱们的?”
“曹文诏不会听咱们得,但是他手下呢?这要裁军,难道京营就能幸免?我不信那些人在京师城里养尊处优,突然让他们卷起铺盖走人,他们能答应?我对京营不熟,但有人熟。”
毛承禄很笃定地道:“贺人龙肯定也坐不住了,曹文诏的侄儿曹变蛟就在登莱镇里,现在还只是一个千总,我准备去联络联络,看看能不能邀约着一块儿,那样一来进京就简单了,……”
刘兴祚迟疑了一下,“曹变蛟我知道,这厮也是个胆大包天的角色,可是这么大的事情,曹文诏的手下敢这么大胆开城门?就算是曹变蛟是曹文诏亲侄儿又如何,真要敢不报就开门,那曹文诏治军未免太稀松了,这可能么?”
“呵呵,老二,这怎么可能?开城门这么大的事情,没有曹文诏的点头,谁敢开?”毛承禄笑了起来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曹文诏其实也清楚,甚至,默许?所以就……”刘兴祚明白了过来,眼睛里光芒越盛,“可这头功就得要被贺人龙和曹变蛟得了去啊。”
“老二,莫要太贪心,这从龙之功也是刀口舔血的事儿,多几个人来分担,咱们的风险也能小一些,登莱镇和京营叫进来最好,我甚至希望宣府和山西、江北都能进来,这样闹出来的阵仗更大,咱们面临的压力也就小得多,当然进京城之后,咱们就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,闹得越大越好,却也要底线,看情况吧,……”
毛承禄计算过,虽然他胆子够大,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成了固然是邀天之功,但是一旦失了手,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,如果多个军镇都卷入进来,那法不制众,就要好办得多。
……
尤世功闭着眼睛坐在官帽椅中,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