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那边人比咱们东穆国的人心思简单,也好说话。他们那边人摔跤厉害,下盘功夫很稳,男人天天喝酒吃肉,比咱们这边人壮实。”宋嘉让嘿嘿笑几声,“尤其那边的女人,那叫一个丰硕。”
秦峥打趣:“我们阿让这样英俊,怎么没被西蛮女人招了女婿?”
李睿眉飞色舞地说:“你怎么知道没有?与我们常做生意的一个部落族长,有个闺女,今年才十三。那西蛮女人熟得早,十三就已经是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了,还有那胸脯,鼓得高高的。”男人说起话来,向来荤素不忌,“那族长一直拉着阿让说,他有多大的草原,有多少头羊,多少头牛,多少匹马,部落里有多少男人多少女人。开始,我们还不明白,后来那族长说到他家闺女,我们才明白这是要把闺女许给阿让。把咱们阿让都给吓结巴了,那族长还说,娶他家闺女,他就陪送女儿一千头羊,一千匹马。阿让听到这儿,险没吓尿了。”
宋嘉让捶了李睿一拳,笑骂:“滚!没有的事儿!”
几人已是笑得前仰后合。
秦家这顿饭吃得热闹,男孩子们的笑声一直远远传到秦峥院外头去。到走的时候,大家都有几分醉了。李睿出门向来是坐车,不必担心他。倒是李行远、宋家兄弟以及杜君都是骑马,秦峥素来妥帖,不放心他们醉后骑马,安排了自家马车下人送他们回家才算周全。
饶是秦峥酒量极好,这次喝得也有些上头。
秦老尚书听说孩子们都走了,笑对孙子道:“你也去好生歇歇吧。”
秦峥行一礼,方退下了。
宋荣傍晚回府就知道了兄弟两个去秦家吃酒,吃得半醉回家的消息。念及孩子们都大了,待儿子们醒后,宋荣只骂了一顿,就没动手。
兄弟两个乖乖认错反省,见已过关,相视一笑,暗暗庆幸。
宋嘉让私下问:“爹,什么时候接妹妹回家啊?”
宋荣道:“不急。”
“一个女孩子,不好总在尼姑庵住着。”宋嘉让想到妹妹想吃个肉,都要大老远地跑到吴家兄弟的小屋去吃时,就有些心疼。再者,妹妹年纪渐渐大了,总不能再像个小女孩儿似的,没个男女大防。虽然老梅庵少有人去,且吴家兄弟也不似会多嘴的人,但被有心人瞧见了总归不大好。
宋荣依旧老神在在,道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至如今,四皇子的亲事都未定下,四皇子转年就十五了。自己闺女明年十三,皇家娶亲,向来是十二三就开始给儿孙相看。自家家底儿薄,宋荣也从不会自不量力地觉着自己女儿有资格去配皇子。但还是待四皇子亲事确定,再接女儿出来比较妥当。
明年宋嘉言十三,二皇子府上的事儿冷了两年,也差不多了。而且,闺女十三岁回家,出去各家走动走动,过了十四,转眼就是十五及笄的年纪。十五岁定好亲事,过两年出嫁,正好嫁妆什么的也能齐备。宋荣心中早有盘算。
见老爹不说话,宋嘉让道:“明年吴家兄弟就要春闱了,待吴家兄弟春闱高中,就没人给丫头做肉吃了。她哪里过得了吃素的日子啊。”
宋荣不以为然:“吃素又不会死人,世上就没有过不了的日子。”
宋嘉让被噎得无语。在老爹眼中,除死无大事。
宋荣瞅儿子一眼,道:“玩儿了这两年,你也差不多够了。明年十六,还打算跟着商队出去混吗?”
宋嘉让道:“不是跟父亲说过吗,就两年,我是很有信用的。”
“老实着些,我给你请的武进士明年初就能来家,你好生跟他学,先考个武举人出来。”对儿子的回答,宋荣稍稍满意,道,“亲事上,明年也差不多定下来吧。”
宋嘉让眼睛瞪得老大,不大情愿地说:“不能再等两年吗?”
宋荣不想长子素来豪气,于这种事上,还有些小小的少年心,遂笑道:“如果你想晚些成亲,等几年也无妨。男人年纪大些,才更有责任感。还是老规矩,家里的丫鬟,你不准碰。”
宋嘉让含糊地嗯了一声。
三年一度的春闱向来是帝都盛事,这一年的春闱更令世人难忘。
开国太祖皇帝最敬仰的便是大凤王朝的凤武帝,故此,东穆国一些科场规矩皆仿照当年大凤王朝设立。譬如,每三年一届的春闱,考的不只是文科状元,同样,武科春闱也是在这一时间举行。故此,春闱过后,向来是文武状元一道出炉,然后文武状元带领着文武进士们一道于朱雀大街游行,令帝都百姓自由围观赞叹,其场景之热闹,堪比庙会。
今年尤为出众。
无他,文武状元竟出自一对孪生兄弟,吴双吴玉。
尤其,这一双兄弟非但文武出众,其相貌风采更是天上有人间无,昭文帝笑着对宋荣道:“子熙,你可是被人比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