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回趟我那儿。”陈屹回了自己在城东的住处,伤口不能沾水不能洗澡,他就打热水擦了擦,试图抹掉身上的消毒水味道。
收拾好,临出门前,他又不放心的往身上喷了点香水,只是没想到成也香水败也香水。
这会儿,阮眠解了陈屹衬衫的扣子,看到他肩膀上缠着的绷带,低着头说:“你以前从来不喷香水的。”
“你这样,我反而更注意了些。”她是医生,对于医院的味道格外敏感,再加上他今晚总是和她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,阮眠很难不生疑。
陈屹被拆穿了,也不强撑着,握住她的手,不让她继续看下去,如果他感觉没错,腰上的伤口应该是扯到了。
“别看了。”陈屹目光落到她脸上,声音有些不同于平常的虚弱,连着呼吸都低了几分,“送我回去?”
“好。”阮眠起身替他拿了外套,又回屋换了衣服,拿上钥匙和手机,看起来有些说不出来的着急。
陈屹穿好外套,站在那儿看她换鞋,伤口一扯一扯的疼,加上暖气有些热,额角跟着冒出些汗。
他不动声色地抬手抹了下,阮眠换好鞋,扭头看他穿得单薄,又把自己的围脖系到了他颈间。
视线对上的刹那,陈屹看见她的眼尾有些红,在心里叹了声气,握住她的手,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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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渝的车等在楼下,看到阮眠和陈屹从单元楼里出来,他神情有些惊讶,连忙从车里下来。
他不知道陈屹什么情况,没敢乱说话,祝阮眠一句生日快乐,又抬眸看了眼陈屹,眼神询问怎么回事。
陈屹神色苍白,只一句,“回医院吧。”
得。
沈渝明白了,这是暴露了,余光瞥了眼没什么神情的阮眠,抬手扶着陈屹上了车。
去医院的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话,陈屹伤口疼,怕开口声音露馅,一直握着阮眠的手,时不时捏几下。
他们这里还算和风细雨,可医院那边却是炸开了锅,护士敲陈屹的病房门没人应,自作主张推门进去,却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,床头柜上压着张字条。
——出去办点事,很快回,别声张,麻烦了。
落款是陈屹。
护士把字条拿给陈屹的主治医生,医生大喝胡来,又给宋淮打电话,一传十十传百,等到医院,陈屹和沈渝就差没被气急的宋淮拖出去打一顿了。
宋淮怒斥:“你这么大个人了,自己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吗?这么冷的天,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跑出去。”
陈屹大半个身体压在沈渝肩上,格外虚弱的说:“舅舅,我伤口有点疼,能先让医生看看您再骂吗?”
“疼死你算了!”宋淮这么说着,还是连忙叫了医生过来,看着纱布上渗出的血,他想骂也骂不出来,沉着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。
陈屹半躺在病床上,扭头看了眼沈渝,沈渝接收到他的讯号,趁着宋淮没注意,悄无声息地从病房里跑了出来。
之前快到医院的时候,沈渝接到了宋淮的电话,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,只说马上就回,并没把陈屹去哪了说出来。
陈屹一方面怕阮眠跟着自己上来挨骂,另一方面又怕她看到自己伤口裂开难过,到医院之后就找借口让阮眠去帮自己买点吃的。
阮眠也没说什么去,去医院对面买了两份粥,回来在住院部楼下碰见沈渝,温声问:“他怎么样了?”
“还好,没什么大事。”沈渝揉着脖子笑:“就是在挨他舅舅骂呢,我们等会再上去吧,省得也被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