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对面门响了,于是豁然起身跟了出去。
两个人在门口四目相对,他问:“你干嘛?”
惊蛰才觉得莫名其妙呢!反问他:“你干嘛?”
林骁低着头看她,抿着唇不说话,一脸委屈,仿佛控诉她似的。
惊蛰觉得他最近都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,轻叹了口气:“我去寄东西。”
刚刚收到礼物就迫不及待回寄,真行,他脸色很差地看着她,却什么也没说:“哦。”
说完转身回了房间,房门没关,指望她能跟过来问一句他怎么了。
这种想法简直可笑,可当时真的那么想了。
可惜她直接走了。
惊蛰下了楼,他仰面躺在床上躺了会儿,觉得自己快要疯了。
仿佛天时地利人和占尽,可其实什么也没有。
他什么也没有。
他起身站在窗户前往下看了眼,她叫了上门取件,快递员站在门口收件,她把一个不小的盒子递过去。
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,或许是是围巾,也或许是手套。
她都没有给过他什么东西。
至今只有一个小兔子挂在他的书包上,他一个衣服过季都不会再穿的人,一个小挂件挂了快三年了,还有一个小熊帽子的笔,还是顺来的。
他掰着指头算了很久,发现她从没主动送给他一次礼物过。
他不过生日,他生日是七月一,据说这个日子不好,而且他出生那天,小舅送母亲去医院,回去的时候意外出车祸去世了。
那是姥姥姥爷最疼爱的儿子,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,后来每年七月一父母都会去祭拜小舅,并且从不允许他过生日,他也没有过生日的欲望。
所以他连生日礼物都没收过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,他觉得沈惊蛰没有心。
他只对她好,她却对谁都很好,甚至对别人比对自己都好。
林骁兀自生着闷气,惊蛰在外面敲他的门,她站在门口,轻声说了句:“哥,你出来一下。”
林骁很想知道她要干嘛,但还是磨磨蹭蹭了半分钟才出去,仿佛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似的,跟着她去了露台。
两个人坐在椅子上,惊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儿木牌给他。
是一块儿无事牌,寓意平平安安,无事烦扰。惊蛰塞进他手里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,但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点。成绩很重要,但你更重要。”
她以为是成绩,但又隐约觉得不是。
她猜不出来,也不想猜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送他东西,于是他在一瞬间就原谅她了。
然后又觉得自己没有出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