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时前贺斯扬那番情真意切的表白果然让阮知宁消了气,双方各退一步。贺斯扬坐在阮知宁身边,认真回答他提出的问题。
“哥哥,既然你说不可以让男生看,那我问问那个摄影师能不能找一个女的摄影师来给我拍照?”
贺斯扬没料到阮知宁忽然变得那么机智,他思索片刻,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。
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一般来讲作为要展出的照片摄影师不会假手于人,所以他大概率不会同意你这个要求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贺斯扬不动声色地给阮知宁出意见:“你问问那个摄影师能不能拍你日常的照片,就现在这样,拍三张,我觉得也很好看。”
眼下阮知宁穿着贺斯扬的睡衣,不合身又是黑色的,裤脚和袖口都被他卷上去一截,怎么看怎么都跟好看两个字完全不沾边。
“算了吧。”这回阮知宁自己先摇头了,“哥哥,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看。”
卧室的灯被关上,上了床以后阮知宁完全丧失了话语权。贺斯扬低头去触碰阮知宁湿润的唇瓣,阮知宁松开齿关,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。
那个讨厌的摄影师也不是完全起到了负作用,至少他还给了贺斯扬一个灵感。客房里摆放的那条裙子正好派上了用场,贺斯扬连哄带骗让阮知宁自己穿上了,然后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要给阮知宁拍照。
这是阮知宁第二次穿这条裙子,也是贺斯扬第二次拍穿这条裙子的阮知宁,然而当初与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状况。
吊带上衣、黑色蕾丝、脏红色纱裙,锁骨上的吻痕,背脊被扣紧的绑带。汗水、眼泪、欲望,这些随意组合都能搭配出一张极其漂亮的照片。
阮知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颤抖着手指去抢贺斯扬手里的手机。
贺斯扬随手把手机给了阮知宁,撩起他被汗湿的额发,嗓音低低的:“宁宁觉得我拍得不好看么?”
他笑了一下,抱起阮知宁两人上下调换了位置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那你自己拍。”
相机镜头在刚刚那个瞬间被贺斯扬调成了前置。阮知宁无措地坐在贺斯扬身上,一低头看见镜头里的自己,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。
贺斯扬安静地看阮知宁哭了一会儿才去哄他,拿过手机把相册里刚才拍的照片全删了。眼泪坠落在屏幕上,形成一个模糊的光圈。
在床上哭并不是什么好事,贺斯扬自下而上仰视着滚落到阮知宁颊边的眼泪。脏红色的纱裙在自己身上铺陈开,裙身上沾着点点白渍,像是一朵旖旎肮脏的花。
阮知宁好不容易止住哭,贺斯扬又抬起手扣住他的后脑勺,神情凶狠地吻了上来。
第二天阮知宁醒来,先是拒绝了那位摄影师的请求,然后把贺斯扬拖进了黑名单。
只不过拉黑只拉黑了一分钟,一分钟后贺斯扬又从黑名单里被放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