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一燃裂开了。
而且是真情实感的那种开裂。
他一向是团里反应最快最善交际的那个人,但这一刻,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糊住,大脑里的神经像是碎成了片片。
他好像突然什么都明白不过来了
因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,方一燃已经完完全全,彻彻底底地裂开了。
梁亭的的手还在半空中悬着,他看着方一燃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地站在那里,有点不解地看向了他身旁的喻融。
喻融很担心,他怯生生地拉了拉方一燃的袖口,仰着脸,小声地喊了一下方一燃的名字。
方一燃这才好像大梦初醒似得回过了神。
他呆滞地抬起头,哦了一声,紧接着才握住了梁亭的手,幅度不大地晃了晃。
收回手的那一刻,方一燃突然哑着嗓子问:“亲生兄弟?”
梁亭微笑:“是的,更准确的来说是同母异父。”
方一燃又恍然地哦了一声。
三个人终于落了坐,趁着梁亭点菜的功夫,方一燃说:“我去趟卫生间。”
他几乎是逃似地就往外跑,但是却在门口死活也推不开包厢的门,最后还是门外的女服务员替他打开的。
女服务员盘着古色古香的发髻,彬彬有礼地说:“先生,我们这个是左右移动的门,您这么直接硬推是推不开的。”
方一燃木然地哦了一声
“你还没告诉他?”
梁亭啜了口茶,面色难得地有点复杂,“看这样子,应该是把人给惊着了。”
喻融小声说:“一直没有好的时机。”
他也不是没想告诉过方一燃,只是每次刚开了口说了梁亭这两个字,方一燃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想尽办法堵住他的嘴,要么是拿吃的塞,要么干脆就怒气冲冲地莽上来亲。
喻融后来也就不敢再提了。
梁亭刚把菜点完,方一燃就慢吞吞地走回来了。
他应该是去洗了把脸,因为喻融看到他额前的发丝好像有一点湿。
空气安静了一刹那,还是梁亭主动开了口:“年末是不是比较忙,你们今年也是准备冲新人奖的吧。”
又是几秒的寂静,方一燃恍惚地啊了一声,说是。
就,完全没有把天聊下去的意思。
“我们主要就是练舞。”
喻融赶紧把话接上,绞尽脑汁地把话题往下面引,“倒是吴岚,她最近是真的很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