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鹂气得泪花翻涌,懊悔自己对魏玠生出的恻隐之心,早知如此,她便看着魏玠受人欺辱,任由他如何凄惨,也绝不会多看他一眼。
过了好一会儿,魏玠见她情绪渐渐平稳,才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,说道:“睡了三日,身子应当不好受,喝了茶水下来透口气吧。”
听到自己睡了三日,薛鹂睁大眼,火气更盛。
整整三日,便是现在放了她,她也回不到洛阳去。也不知此刻忽然没了身影,阿娘又要如何担忧她。
事到如今,她只能认命地跟着魏玠去成安郡。
薛鹂烦躁不堪,甚至有些怨愤地想,等她到了成安郡,若是魏玠败了,她便顺势去找到赵郢,与赵郢再续前缘,再也不要管魏玠死活了。
一路上薛鹂都冷着脸,不肯与魏玠说话,任由他说了什么都不做理会。
魏玠对此并不恼火,一连过了十日后他才按捺不住。
薛鹂的衣服被垫在腰下,松散的裙带曳在地上。他轻而易举挑动她的感受,如同品尝佳肴一般慢条斯理地折磨着她。
薛鹂呼吸急促,呜咽出声,捆缚双手的发带已经被汗水浸湿,魏玠抬起脸,唇上的湿润看得薛鹂面色一红。
“鹂娘,你还是不理我吗?”
薛鹂咬着唇瓣不吭声,魏玠轻笑一声继续,直到她撑不住了,抽噎着开口求饶,魏玠才抽开束缚她的发带。薛鹂扯住魏玠的头发,逼迫他仰起头来,疼得他皱起眉。
“你……够了!”薛鹂羞恼至极,嗓音却绵软无力。
魏玠不以为意道:“肯开口了?”
“无耻!”
他倾身上前,说道:“想与赵郢再续前缘,是不是?”
被戳中心思的薛鹂面色一变。
他随即冷笑出声,盯着她的脸,缓缓道:“你最好死了这颗心。”
薛鹂强忍着没出声,别开脸去不看他。
日夜兼程,等到了成安郡后,薛鹂已经是疲惫至极。魏玠将她安顿好便马不停蹄地处理军务,军中将士要等着安抚,郡中的事务也要由他来接手。
对魏玠的质疑声远比从前要多,魏礼接替了他以往的位置,夏侯氏也被赋予重任。魏恒为了逃避,离开洛阳奔赴沙场御敌,只有魏玠一人抗下罪责。
他带着援军赶来成安郡,才击退敌军,又迎上了两万兵马,几乎不得空歇。
魏玠雀目的消息传出去,敌军便有意在夜里攻城,好让他因视物不清而慌神。一连许多日,军中将士虽劳累,却并未被攻下,反倒将敌军驱逐出了三十里外,难得安生了一段时日。
薛鹂依旧不肯理会魏玠,只是无奈担忧姚灵慧,想要打探些消息,便去城墙上寻他。
正值炎炎夏日,城墙边尸骨堆积如山,才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。腐烂的尸骨混在一起,一地的残肢脏肚,还有零星几只野猫野狗在啃食。薛鹂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,被吓得面色惨白,恶心欲呕。不等见到魏玠便立刻走了,夜里回去仍忘不掉白日的画面,连饭也吃不下。
白日的尸山血海将薛鹂吓得不轻,以至于她夜里被梦魇住,一身冷汗哭着醒过来。
没过多久,一个人影迅速冲到了她身边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。
薛鹂发觉自己被噩梦吓到哭出来,又觉得实在丢脸,抽噎声也渐渐地停了。
“鹂娘……”魏玠语气很轻,薛鹂头一回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歉疚。
“对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