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也笑得很开心,紧紧搂着他的胳膊,自然而然的。
……
但也就是在这一年夏天,时任京兆尹的江春将独子赶出了家门,而等江苍转身要走了,江春竟还能更加发怒。
“敢走?!我告诉你,你踏出这个门一步,我再没有你这个儿子!我……往后我所有的家产留给荻儿,你看看她,再看看你。”
“你现在知道姐夫好,当年还不是反对。”
“你,你个混帐!”
……
年底,王师北定燕云,班师回朝。
几个年轻人在李昭成家中聚会。
“给你引见一下,这是俞德宸,我也不知他在军情司中任何职,机密。你随我叫他木鱼就好。”
沈惜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,道:“见过俞兄。”
俞德宸拍了拍江苍的肩,道:“一转眼,连你都长这么大了?打算何时成亲?”
“就明年。”江苍嘿嘿笑道:“正好战事结束了。”
“那可未必。”李昭成道:“朝廷很可能是一鼓作气灭了赵宋。”
俞德宸听到这句话,稍微眯眼看了沈惜一眼,却没多说什么。
唯有孙德彧留意到了师兄神情的变动。
宴后,师兄弟二人独处,孙德彧便问道:“师兄,有何不对吗?”
“见到她之前听你说起,我便奇怪,如何有女子能是这般磊落大方的性情?”
“有甚奇怪?”孙德彧道:“江荻也是这样啊。”
俞德宸脸色黯然了一下,道:“问题在于,沈惜是江南来的。”
“你怀疑她是……”
“还不好说,我去舆情司走一趟吧。若没事最好。”
“哦。”
孙德彧由此开始担心起来。
……
转眼到了建统六年,王师已在攻伐江南。
官府的报纸都增到了五类,时报、军报、农报、文报、商报,但江南攻城掠地的消息来得太快,往往难以细表。
于是越来越多的民间报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
江苍、沈惜还在文报上发文,与世间的假道学们争论不休。
他们甚至开始抨击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,主张民间男女可自主婚嫁,引得许多大儒盛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