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十五天内,敌我双方一枪未发,但这个营的士兵却感觉到,自己比他妈的作战时还累。
梅子江南岸,是后被调来的何大川部队,两帮人的距离就是一条江的宽度,总共两公里多一点。
何大川到了这边之后,直接把前沿部队摆在了对方脸上,然后也不命令部队进攻,天天除了正常出操外,就整一些群体活动,潇洒的很。
但周系的士兵却非常紧张,他们一来不敢擅自脱离防区,二来不敢主动攻出去,江对岸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,他们就得立马进入作战状态,而何大川这个人还非常阴损,整一整就提前吹个集合号,时不时就变一下出操时间。
总之,只要号一响,周系的部队立马就得扑进防区,直到何大川的部队散去,他们才能松口气。
啥人能扛得住这么折腾?
并且最可气的是,何大川命令前沿的四个连,天天在旗杆子上挂大喇叭,时不时就跟对面唠唠嗑。
这天下午四点多钟,何大川命令旅部的炊事班,猖狂到直接在河对岸起火做饭,煮牛肉汤。
一群军官们,一边蹲在掩体后面聊天,一边冲对面喊话。
“周系的士兵同志们,我们这边开火了,你们啥时候吃饭啊?!”
“……!”周系那边一动不动,士兵们都趴在战壕里冻得直哆嗦,时不时的还得拿军用望远镜看一眼对面。
“我听说庐淮闹饥荒了?!储备粮不够用了?”艾豪扯脖子喊道:“那你们这几天都吃啥呢?隔夜屎吗?你听哥一句劝,那玩应不能吃啊!坏肚子!”
周系防区内,一名连长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草他妈的,欺人太甚了!!”
“妈的,我干他一炮得了。”副营长也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“别扯淡,你打了他,他们进攻咋弄?”营长脸色蜡黄地回道。
“操,说会话啊?聊会天啊!做这么多天邻居了,咋还羞涩呢?”艾豪继续喊道:“我说同志们啊,你们的周司令再过半个月,可能连军饷都发不下来了,你们跟他还扯什么蛋啊?直接过来喝酒吃肉,顺便看别人蹲战壕,当土拨鼠不好吗?”
周系的营长脸色铁青,紧咬着钢牙。
“操,牛肉汤好了!”艾豪吧唧着嘴说道:“行了,你们不想聊就算了!我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哈,今晚十二点,我们吹集合号,你们猜一猜……我们是进攻,还是扯屁昂!”
营长听到这话,真的是再也忍不了了,直接站起身,端起枪吼道:“日嫩娘!!老子跟他们拼了!!”
“呼啦啦!”
士兵们闻声全都站了起来,端着枪,面色凝重。
“营长……你不说不能打吗?!”副营问。
“打你妈逼!”营长粗鄙地骂道:“老子要跟他们拼一拼,看谁喝的牛肉汤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