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……听我说。”老贺缓缓抬起手臂,抓着儿子的手腕叮嘱道:“……未来没有我,这贺……贺家,你就是顶梁柱。对外,你要谦卑,装傻;对内,你要凡事都心里有数。不论未来沈万洲做什么,或者你发现了什么,你都要支持他……不要驳他的意思……利用亲近贺系的关系,先自保。”
贺冲听着父亲的话,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一件事儿,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,你就不要做,不要争。”老贺缓缓闭上眼睛,强吊着一口气说道:“我……我们有兵,有部队,你不出头……谁都要争取你……自保尚且不难。”
“爸,你别说了……!”
“对……对……冯系,不要表态,要圆滑……让沈万洲和他们过招……你要当局外人……要等时机……如果大势不可违……就偏安一隅,保贺家子弟……以及亲近贺家的将领……安……安全身退。”老贺死死地攥着儿子手腕:“……儿子啊,我走了……你要长大了……”
“老贺,老贺!”五十多岁的参谋长,看着多年老友奄奄一息,也是满眼泪痕地吼着。
“怀……怀礼……!”老贺费力地扭头,双眼半睁地看向怀礼:“你……你我是生死兄弟……小……小冲,家里,我就托付给你了……几年前埋下的牌……可以提前用了……不然……沈万洲……一定会动贺系。”
“我,我知道。”参谋长用力地点着头。
老贺抓着儿子的手腕,还想再说些什么,可却再也来不及了。他大口咳血,脸颊被憋的紫红,一扭头,咽气了。
“爸!!”
贺冲双手捧着父亲的脑袋,歇斯底里地吼着。
老贺死了,但杀他的凶手可不光是关峰,吴局等人。今晚九区风起云涌,不知道有多少人,暗中想致他于死地,更不知道有多少人,真正地付出了行动。
……
五分钟后。
一战区司令部内,参谋长快步走到了沈万洲身边,语气略显激动的在他耳边说道:“死了。”
沈万洲猛然抬头,双眼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死在了车上。”
沈万洲站起身,立即说道:“通知沙系,沙系的主力部队,立马给我向奉北靠近,准备保护司令部高级将领,以及民众的财产安全。”
“是!”参谋长点头。
……
松江,枫叶大道,冯系别苑内。
“爸,老贺没了。”冯济迈步走进大厅,话语干脆地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