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秦老黑现在跟八区的关系,想拿点响儿,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?”叶子枭眉头轻皱地说道:“天成药业在南沪的分公司算是累赘吗?这活儿我们可干可不干啊。不在这儿建厂,我上川府一样发展啊,规模兴许还比现在大呢。但我为啥要躲着你呢?因为我非常清楚,你和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,而棋子是没必要碰棋子的。”
许汉山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,心里更加不是滋味。因为就在几个小时之前,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棋子的定位。
“跟你拼一把,底层枪贩子被抓了几百人,核心管理人员被抓了大几十号人,这些人现在能运作出来吗?陈家能挨个帮我们去警务总局提人吗?”叶子枭抽着烟,话语铿锵地说道:“货也暂时放不出去了,我这一周内至少亏了几千万啊!南沪市内开两枪,让我穿上了几年的西服又沾上血了,我还得用多少年,才能把血擦干净?你说,我赢了吗?”
许汉山万万没想到,叶子枭这样一个混地面的人,能说出如此尖锐且直击要害的话。
“我没赢,赢的只是陈家而已。”叶子枭拿起烧开的水壶,一边往茶壶里倒,一边继续说道:“你呢?你以为自己可以借着七区有人想打压陈系的想法,达到替儿子报仇的目的,可搞来搞去,这事儿到底是谁利用了谁呢?你跟我掐到现在,搞的满身是伤,但你往自己背后看一眼,看看你身后还有人吗?人家试探出陈家的态度,就该撤都撤了,只剩下你自己跑到我这儿来,可怜兮兮的为了救自己儿子一命!”
许汉山听到这话,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。
“所以说嘛,棋子就不该碰棋子。但区别是,我愿意在七区当棋子就能当,不愿意,我回到川府还可以做执棋人。而你不一样,你离开七区了,啥也不是。”叶子枭将茶水推到了许汉山身前,言语依旧很直白地说道:“跟你对上之后,我损失很大,心里其实挺恨你的,曾经也跟公司里的人放过话,说这事儿要解决,要么我从明珠塔上跳下去,要么你跳下去。但你今天主动来找我,而且是为了孩子,我敬你是条汉子。许总,明天你卸任禾盛药业集团总裁,承认在川府贩卖违禁药的事实,让陈家打一下你背后人的脸,这事儿就算结束了。”
许汉山咬了咬牙:“我儿子呢?”
“这是你和我的私事儿,你儿子要回去,你得给我兄弟一个交代。”叶子枭突然瞪起眼珠子,指着许汉山说道:“你得跪着出去!”
许汉山闻声抓起枪,指着叶子枭的脑袋说道:“我他妈要不想跪着呢?我要想和你一块跳楼呢?!”
“操,我叶子枭穿上西服能经营公司,脱了西服就是区外最猛的雷子。”叶子枭眉头都没皱一下:“你许大老板都可以放着一家子老小不管,那我怕什么?你要说想跳楼,都不用舞枪弄棒的,咱俩现在就把窗户打开,手拉手跳下去,怎么样?”
许汉山攥着枪,双眼盯着叶子枭,沉吟半晌说道:“你比秦禹做事儿地道。”
“亢!”
说完,屋内枪响,鲜血喷溅一桌。
……
许汉山真是“跪着”离开了叶子枭的公司,他为了儿子,自己崩了自己右腿膝盖一枪。而这一枪也让他彻底解脱了,释怀了,种种政治上的包袱,可以完全放下了。
许汉山出局,但七区二战区司令部,以及其他想打压陈系的势力都没有表态,没有低头。这说明更深的政治斗争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响。
五区。
林成栋坐在公寓客厅内,冲着周证说道:“老金到底盯没盯上那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