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这个了,吃饭。”徐岩淡淡地回道。
徐江犹豫了一下,也拿起了一块馒头,大口咬了起来。
叔侄二人沉默半晌,徐岩突然问道:“你家小崽子,学的怎么样了?”
“这瓜娃子不听话,成天跟镇里的小流氓混,我看也混不出来什么名堂。”徐江摇头回道:“我准备把他送到南沪,或者八区上学,换个环境,也许能好点。”
“也好,”徐岩缓缓点头:“你岳父的身体怎么样?”
徐江怔了怔:“还那样。我那个大舅哥狗屁不是,当兵不行,做买卖也不行,给老头都快气死了。唉,回头我偷着给老头一笔钱,以后就不管了,这扶不起来,就不扶了。”
“嗯。”徐岩点头。
“呵呵,大伯,你今儿咋想起来问这么多啊?”
“闲聊呗,吃饭,吃饭。”徐岩低头端起了粥碗。
二人沉默了五分钟后,徐岩把一碗粥喝的干干净净,随即起身说道:“你接着吃,我出去拿点东西。”
徐江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唉,好。”
徐岩凝望他两秒,转身离去。
“他妈的,真给撸了?”徐江吃完最后一块馒头,心烦意乱地骂道:“点真背啊!”
室外。
徐岩冲着远处的儿子点了点头,后者迟疑两秒,带着三个人走进了老房内。
“哎,你不是出去了吗?”徐江见到自己的堂弟,立马站起了身:“啥时候回来的啊?”
徐岩的儿子看着他,停顿两秒回道:“哥,家里的事儿,你不用惦记了……”
徐江愣住。
话音落,徐岩儿子身后的两人直接举枪。
“啥……啥意思……?”
“亢亢亢……!”
数声枪响泛起,打破了这个清晨的宁静。
徐江死了。
……
室外,徐岩听着枪声,心里说不难过,是不可能的。这个侄子从小就在他家里,当半个儿子养,但如今他不得不杀。
自治会来处理这个案子,那他枉法,就不足以在服众;他要不接,就表示自己能力不行,做不到公正公平,哪还有什么资格去管理一方地方重镇?
再退一万步说,徐岩就是因为这个侄子不干自治会长了,那也不行。
可可连许亮这种背景深厚的人都杀了,足以表明秦禹要整顿川府的决心。
因为这么个屁事儿,川府边境线已经和七区进入了冷战状态,那你再徇私舞弊,包庇亲属,对抗的就不是警务总局、老猫、可可,这些人,而是在对抗秦禹,在对抗第一独立师整顿川府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