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看到拿着一大堆奏表匆匆走进来的刘姈,急忙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刘姈眼前一亮,却还是很严肃的朝着他行礼,“臣拜见陛下,不知陛下有何吩咐?”
刘长轻笑了起来,捏了捏女儿的脸。
刘姈还是严肃的说道;“臣正在忙于国事,请陛下莫要失礼。”
“哈哈哈,好,那你就去忙吧,别太累着自己,如果觉得难办就拿去让刘安帮你做!”
刘姈大喜过望,正要回答,就听到内屋里传出了一阵咳嗽声,正是刘恒,刘姈再次板着脸,“这些事情,臣自己就能办好,不必劳烦太子。”
刘长点了点头,随即对着远处的公孙弘说道:“弘!不要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,要多帮助同僚!”
公孙弘急忙站起身来,他当然知道这同僚值得是谁,连忙称是。
刘长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御史府。
刘长并没有上车,徒步走在了长安的街头,吕禄和窦广国跟在他的身后,周围大概还有一大群的绣衣,只是不好区别出来,绣衣府已经发展了几十年,连刘章都已经有了白头发,绣衣如今强到了什么地步,很少有人会知道……但是这次在彻查陇西祭祀之事的时候,绣衣的效率明显比刑部要高出好几倍,每次都是绣衣先将情报递到刘长面前,比刑部的要更快,更清楚,更准确。
三人走在路上,在长安,徒步比坐车要更加舒适,主要是徒步不会太堵塞,随着大汉版图的扩张,这长安的人也是多种多样,能看到来自各地的人,南越人跟西域人坐在一起闲聊,这样的画面就只能在长安可以看到了。
沿路叫卖的商贩非常的多,卖什么的都有。
刘长是亲眼看着这大汉的画风从秦汉逐步变成了明清,从当初的严肃,萧瑟,到如今这繁荣的市井文化,实在是令人感慨。
走在路上,莫名的就有人前来搭讪,有的是询问刘长要不要住宿的,有的是询问刘长要不要试试滇国美食的,还有的来询问刘长需不需要包马车的……随处都能看得出市场的繁荣。
就在此时,迎面走来了一个太学生,朝着刘长等人行了礼,随即将手里的纸递给了他们。
“请看看吧。”
刘长拿过纸张,看了几眼,吕禄等人看完之后,脸色一变。
这太学生认真的说道:“郅都上任之后,就将胡毋公在内的诸多贤人关进了牢狱,这些人都是国内闻名的贤才,岂能受到这样的对待呢?我们就是为了解救他们而奔走的。”
刘长笑吟吟的询问道:“郅都为什么要将胡毋生他们关在牢狱里呢?”
这儒生回答道:“郅都说是因为这些人怠慢政务,但是,按着大汉律法,就算有这样的行为,也不该是直接押进牢狱之中啊,况且,胡毋公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儒,曾为公羊春秋著书,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受苦与牢狱之间……”
吕禄有些不悦的说道:“这都是庙堂的大事,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?”
太学生却解释道:“当今圣天子曾云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吾等乃是天子门生,自然不能无动于衷,只希望郅都能按着大汉的律法来办事,做错事该罚,但是不能为了恐吓其他人就过度的惩罚,这些贤人对社稷是有贡献的,您若是不支持,交予我就是,我们不强求。”
刘长却收下了纸张,认真的说道:“不错,不错,我支持你们,继续忙你的去吧!”
等到此人离开后,吕禄方才说道:“这太学啊……当真是越来越……”
“怎么,难道非要教出一群死读书的贤人来,太学才能称贤吗?我大汉的太学,就应该要教出这样的后生,敢想敢做,衷心大事……你有意见?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