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许久,里头的惨叫声平息了下来,吕禄率先走进了殿内,窦广国跟在了他的身后,当两人走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两个家伙躺在地上,疼的直哼哼,这两个家伙却并不是刘迁和刘彻,他们年纪显然要大了很多,鼻青脸肿的,看得出,皇帝是一点都没有留情,两人的模样极为相似,此刻很是委屈的躺在地上,都不敢抬起头来。
这两人,一人叫周阳,一人叫周升。
分别是周亚夫和周胜之的嫡子。
大概是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,这俩竖子的性格极为恶劣,非常的坑爹,尤其是周阳,这坑爹的本事比起柴奇都是不落下风的。
当初他们因为争执水军和车骑军谁更强,从而打了起来,还披着甲胄去斗殴,刘长直接将他们丢到了夏国去服徭役,今日,他们结束了自己的徭役,回到了长安……刚刚回到长安,就又被刘长叫到了厚德殿内,又是一顿打。
两人完全不知道,这一次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挨打。
刘长不屑的看着他们,“你们的阿父为了我而在外征战,我就要代替他们好好管教你们!”
“看看你们,弱不经风的模样,哪里像是两大虎将的儿子?”
“两个人一起上,都不是我的对手!”
周升满脸的无奈,“陛下,我们俩的阿父一起上也不是您的对手啊!”
“还敢顶嘴?”
周升顿时就不敢多说了,表情依旧很委屈。
刘长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今日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个道理,道理是不是对的,全看说道理的人是谁,车骑军强还是楼船军强,那就得看是谁来说,我说谁强谁就强,因为我本身就是最强大的,我说什么别人也不敢反驳……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,说学问吧,没有什么学问,说武艺吧,也没有什么武艺……你们也配进行辩论吗?太学里的辩论见过吗?!”
“从今日起,你们俩就给我留在皇宫里担任郎中……我每日都要考校你们的学问和武艺!要么就提升自己的本事,要么就被我打死在这里!!”
听到这番话,两人几乎都哭了出来。
在服徭役的时候,他们整日都想着要返回长安,朝思慕想,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,返回长安后居然会是这样的待遇,早知道会如此,他们干脆就不回长安了,直接待在夏国就好了,想到这些,他们心里更是悲痛。
刘长可不管这些,他严肃的说道:“你们这些年里,衣食无忧,活得这般滋润,只是因为你们阿父的缘故!既然享受了这些待遇,那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,我这个人向来都觉得,有多大本事,就吃多少肉!想要继续吃肉喝酒,那就给我努力!磨练武艺,多去读书,早日成才!”
“现在,都给我回家里去!明日前来当差!!”
“唯……”
两人有气无力的说着,艰难的爬起来,互相搀扶着,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厚德殿。
吕禄苦笑了起来,“陛下何以对他们如此苛刻呢?”
“这算什么呢,你应当去看看太子府里那个叫卫文君的,他那个才叫被苛刻的对待,比起他,这两个人又算什么呢?”
吕禄当然知道卫文君,这家伙在长安里也是有些名声的,太子的心腹,总管太子府的一切事务。
太子府过去只是对太子府邸的称呼,可发展到了如今,太子府隐约变成了如同廷尉府,尚方府这样的权力机构,太子以及麾下的那些门客构成了这个机构,而具体的负责人就是卫文君,他总领太子府内的一切活动,物资分配,乃至人员调动等问题。
刘长吩咐一旁的近侍为自己拿些吃的,窦广国却已经开始汇报情况。
“陛下,太子已经联手礼部的官员,整治那些淫祭,主要还是通过报纸,以及地方官吏的宣传,太子写了文章来揭露这些东西,总共写了三篇文章,臣亲自看了,前两篇文章主要是写给那些读书人的,是从大方向出手,告知祭祀的无用,而最后一篇文章比较通俗,是写给那些百姓的,主要是揭露了那些方士的嘴脸,揭露他们如何作假,如何骗取钱财,如何勾结官吏,如何作恶等等。”